2022-2023年中国工作环境研究抽样设计与执行报告

       2022-2023年中国工作环境研究的项目设计由中国工作环境研究项目组（以下简称“项目组”）完成，调查执行工作由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信息服务中心（国家统计局社情民意调查中心）（以下简称“国统局民调中心”）负责统一组织，会同相关省（区、市）统计局民调机构共同实施。现就项目的抽样设计、质量控制设计、项目执行情况、数据审核情况、权重设计等进行具体说明。

一、抽样设计

（一）目标总体

       2022-2023年中国工作环境研究调查的目标总体为中国城市16岁及以上居住在家庭户中的就业人口。其中，“16岁及以上”是指调查时点潜在被访者的年龄已经满16周岁。“居住在家庭户”是指居住在自有住房、租赁房屋中，而不是居住在集体宿舍、养老机构、监狱、军营、旅店等各种组织所有或管控的场所，且在调查所在城市居住半年以上（无论是否拥有当地户籍）。家庭户成员包括临时出差、求学、探亲访友的同吃同住的成员。“就业”是指调查时点的前一周（周一至周五）被访者至少花1小时以上的时间从事用于换取工资或赚取利润的劳动、服务、创作或工作。“城市”是指中国市辖区和县级市的城区。参照国家统计局发布的《统计上划分城乡的规定》，此处的“城区”，是指市辖区、县级市政府驻地的实际建设连接到的居民委员会和其他区域。调查设计的样本总量为8100份。

（二）抽样方法和过程

       本调查采取分层抽样、按规模大小成比例的概率抽样（Probability Proportionate to Size Sampling，PPS）与简单随机抽样结合的复杂抽样设计。

本次调查将全国973个市辖区和388个县级市（合计1361个县级行政单位）作为一级抽样单位（Primary Sampling Unit，PSU），考虑到不同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存在差异，为了提升样本的代表性、减少抽样误差，本次调查根据城市规模，将PSU划分为三个层级：一是特大城市层，包括北京、上海、广州和深圳的市辖区；二是大城市层，包括除特大城市层之外的直辖市、省会城市和非省会副省级城市的市辖区；三是中小城市层，包括除特大城市层和大城市层之外的所有市辖区和县级市。在层级划分基础上，进一步采取四级多段抽样设计，前三级抽样框均基于2021年全国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形成，末端抽样框在入户环节形成。具体情况如下：

       第一，县级行政单位（包括973个市辖区和388个县级市，合计1361个县级行政单位）作为一级抽样单位（Primary Sampling Unit，PSU），根据城市规模，将PSU划分为三个层级：特大城市层、大城市层和中小城市层，以16~60岁劳动人口为辅助信息[1]，按照PPS原则（就业人口越多，被抽中概率越大），在三个层级内分别抽取5、15和40个PSU，总共抽取60个PSU。

[1] 因为无法获取就业人口数据，因此用基于第七次人口普查的16~60岁劳动人口数作为替代，各阶段PPS抽样均采用此方式替换就业人口数。

       第二，社区作为二级抽样单位（Second Sampling Unit，SSU），以社区以16~60岁劳动人口为辅助信息，按照PPS原则，在60个PSU中各抽取9个社区，总共抽取540个SSU。

       第三，家庭户作为三级抽样单位（Third Sampling Unit，TSU），项目设计的每个社区内的样本量为15个，但是考虑到无应答、拒访等问题，在TSU的抽取环节，按照简单随机原则抽取60个家庭作为接触目标。接触家庭地址分多批次发放，首次发放30户。在接触调查地址的过程中，访问员不能在入户地址表之外进行调查。如果经三次接触，仍然无法进行访问的样本户，访问员需在《入户情况登记表》中的相应栏目中清楚记录，然后接触下一户。若接触完30个家庭户，仍然无法得到15份有效样本，则可再次申请新的入户地址，每次可申请15户。

第四，户内的就业人口作为最终抽样单位（Ultimate Sampling Unit，USU），访问员通过Kish表在户内随机抽取1名就业人员作为调查对象。如果抽中对象同意接受访问，则开始进行问卷访谈；如果抽中对象拒绝或无法接受访问，访问员应如实在《入户情况登记表》中清楚记录。不管因何种原因导致访问失败，访问员都不得在户内替换抽中的被访者。同一个社区内完成15份样本即终止该社区内的调查。

       各阶段抽样设计情况见表1。

（三）样本量设计

       在有放回的简单随机抽样或总体规模很大的无放回简单随机抽样的情形下，我们可以得到样本量估计的如下公式：

       其中，为样本中某一个类别在总体中的频率，即为总体方差；为置信水平为时所对应的分布临界值；为样本估值和总体参数之间的差值，即抽样误差。根据上述公式，如果我们设定为0.5[1]，估计区间置信水平为0.05，绝对误差为3%。那么，对于绝大多数分布的估计而言，我们仅需调查约1000个的样本即可。

[1] 此时，总体方差最大为0.5×（1-0.5）=0.25。

       但本调查并非采用简单随机抽样，而是多阶段复杂抽样设计，所以我们还必须考虑设计效应（）问题。设计效应是指在同等样本规模下，采取复杂抽样所形成的样本方差和简单随机抽样所形成的样本方差之间的比值。设计效应的估计公式为：

       其中，b为从单个抽样单位中抽取的样本数量；roh为抽样单位内的同质性。该公式表明，从单个抽样单位中抽取的样本数量越大，设计效应越大；抽样单位内的同质性越大，设计效应越大。根据本调查抽样设计方案和以前的抽样经验，我们把本调查的设计效应设定5，因此，考虑设计效应的样本量就是1000×5＝5000。

       为了获得无偏的参数估值，社会调查必须保证一定水平的应答率。从方法论上讲，是否应答把目标总体划分为两个潜在总体：调查可及和调查不可及，前者的规模是“应答率×目标总体规模”，后者的规模是“（1－应答率）×目标总体规模”。应答率越低，样本估值可推论的总体规模越小。只有在假定可及总体和不可及总体的所推论的参数上不存在统计上显著的差异时，我们才有可能在出现非应答的情形下，把调查结论推论到总体的全部成员之上。一个经验规则是，在抽样调查中，我们至少应保证50%以上的应答率（可及和不可及总体各占目标总体的一半）。考虑到调查中的无应答现象，我们需要适当放大抽取样本的规模。根据以往经验，我们预设本调查的应答率为65%，这样，考虑到无应答现象，本调查的样本量应为5000÷0.65≈7692。再考虑到样本分配中的具体情况，最终确定的样本量为8100（=60×9×15），分别是抽取60个县级行政单位，每一个县级行政单位下抽取9个社区，每一个社区中抽取15个家庭，每一个家庭中抽取1人作为最终的调查对象。

二、质量控制设计

       调查实行两级三阶段质量控制措施，项目组负责设计和统筹整个质量过程，国统局民调中心和各地方调查机构具体落实质量方案，同时项目组对数据质量进行最终审核确定。

（一）事前控制

1、成立调查专项组和省级执行组

       第一，成立了调查专项组。由国统局民调中心领导同志担任全国项目执行总负责人，同时设置全国项目实施负责人、复核负责人，这些人均组织实施过多项全国性大型调查项目，具备丰富的调查执行和质量控制经验。

       第二，各省级执行单位将为本次调查成立专门的项目执行组。执行组人员符合人员安排有关要求，能负起保证调查质量的责任，并及时向国统局民调中心提交相关人员信息表。访员和复核督导为不同的两个团队，即复核督导不兼任访员。

       2、制定执行方案

第一，制定调查执行总方案。制定调查执行总方案和手册，对项目各环节工作做出标准化规定，便于各省级执行单位对照执行，减少系统误差，保证各省级调查数据的横向可比性。

       第二，各省级执行单位根据项目要求和本省实际情况制定具体的执行方案，包括访员及督导培训方案、抽样准备、访员安排、复核工作安排、调查进度计划等内容。

       3、测试计算机辅助面访调查系统质量控制相关功能

       根据质控需要，对计算机辅助面访软件系统质控相关功能进行测试，包括对调查访问全过程同步录音、GPS定位、抓取访问照片等功能的测试及压力测试工作等。

       4、遴选督导和访员并开展培训

       第一，督导和访员遴选。根据项目需求，制定督导和访员选配要求，省级执行单位按要求从本省执行团队和访员团队中遴选合格的督导和访员，经进一步审核筛选后，确认最终参与调查的督导和访员名单，并上报国统局民调中心。

       第二，开展全国和省级培训。采用两级培训方式，统一组织各省级执行单位负责人和督导进行集中培训，录制培训视频并下发，再由各省级执行单位统一组织本省项目组人员及访员培训，保证所有执行单位的管理人员和访问员全部接受统一培训。培训采取讲授和互动等形式，培训内容包括调查基本信息、问卷、抽样、进度安排和把控、执行主要重难点、人员构成和要求、物资准备、实地执行流程、PAD设备操作与管理规范、质量控制、疫情防控等方面。要求所有调查工作人员能够理解和掌握调查要求，能够熟练使用PAD设备，能够按照质量控制的规定执行。

（二）事中控制

       1、重点环节控制

       第一，“居内抽户”环节。本次调查要求同一住户访问3次无应答或拒访2次才可视为访问失败，并将情况如实填写在《入户登记表》中。对上门3次仍不能完成规定数量有效样本访问的社区，项目组将提供第二批访问地址。为了防止访问员不按照地址入户，项目组要求访问员在实际调查过程中必须对完成访问的家庭户拍摄住址照片一套（居委会全称照、住宅楼/平房编号照、家门牌号照），照片中显示地址应与样本地址一致，缺失照片或地址错误的问卷将视为废卷。

第二，“户内抽人”环节。按照调查流程，访问员在成功入户之后首先要借助问卷首页上的Kish表从户内成员中抽取出被访者。“户内抽人”环节是保持样本随机性的重要环节，必须严格执行。在问卷回收之后，审核人员会检查问卷中Kish表抽样过程是否正确，如果有误，必须重新进行入户访问。访问员访问过程中，必须进行全程录音。录音中必须显示访问员正确地进行了“户内抽人”环节。录音中有造假行为的访问员，此访问员所做的所有问卷视为废卷。录音缺失“户内抽人”环节的问卷将视为废卷。

       第三，“入户访问”环节。要求访问员在访问过程中不能出现漏问、跳答误用等问题。如果出现上述错误，必须及时进行弥补；在补充调查完成之前，访问员不能执行新的访问。如果发现明显的录音造假行为，要求调查机构对该访问员负责的所有问卷重新入户。

       2、陪访与指导

       第一，要求督导需要对访员（特别是新访员）进行陪访。必须保证每位访员都被陪访到，有经验的访员至少陪访3份，新访问员至少陪访5份。

       第二，给予访问员指导。在陪访过程中通过观察访员的操作技巧、对问卷和访问流程的熟悉程度、表达和沟通能力等，确保每个访员都按照访问流程要求进行访问。陪访后应及时给访员做总结，并做好文字记录。每个访员完成首2-3份问卷后，督导要评估访员完成时间和质量，给予访员一定的指导。在陪访后操作仍不熟练的访员，视情况进行追加陪访、重新培训或者令其退出本次调查。

（三）事后控制

       1、全面数据审核

       第一，执行机构审核。各省级执行单位按照要求上传所有数据后，国统局民调中心按照统一的规范对全部调查数据进行审核，国统局民调中心按比例进行抽查，审核内容主要包括准确性、完整性、逻辑性和异常性审核等。一是代码准确性审核。区县、社区行政区划代码须完整无误填写。根据最新统计用区划代码表，按照要求填报（省、县、社区写全称）。二是完整性审核。每道题须按上报格式填报完整，不得有遗漏题目、串行、串列现象。三是逻辑性审核。有逻辑关系或跳答的指标必须满足逻辑关系或跳答。四是异常性审核。填报数据应在合理的范围。检查每道题是否有缺失值、极端值、异常值。

       第二，项目组审核。在执行机构审查的基础上，项目组开展资料验收二审工作，并对每一份样本的合格与否进行最终判定。对此，项目组组建了专门的审核小组，审核小组包括1名老师负责审核指导和沟通，共17名审核人员，包括研究生11名，本科生6名。审核小组建立了详细的资料审核方案，对人员分工、各环节的审核任务、关注的重点等内容进行了明确。审核人员对系统中的每份样本资料分别从真实性、正确性、跳漏问、纠错纠偏四个方面进行审核。一是真实性审核，识别是否真实访问，需要考察照片、时间、GPS和访问特征之间的一致性，根据证据链做综合判断。二是正确性审核，确认是否正确访问，主要是访问户是否在给与的入户列表中，入户后的Kish表是否正确使用，抽样框是否正确，受访者是否是随机抽样结果。三是跳、漏问审核，检查跳、漏题项，主要通过访问录音，以快速播放的形式，结合每一个问卷的平均用时或每一个模块的平均用时，发现跳题或漏题的现象，及时记录和反馈。四啊纠错纠偏审核，检查错误录入等差错，纠错纠偏，提高数据的质量和精度，减少录入错误率，同时详细记录访员访问不规范项。

       2、对受访者进行电话回访

       随机抽选已完成的问卷（留有受访者电话的）进行电话回访，并及时向执行单位项目负责人和督导反馈回访中发现的问题，尤其是弄虚作假的情况，做到及时发现，及时处理。如发现访问员作假，作假问卷将全部作废，并视情况的严重程度取消访问员参与本次调查的资格，同时执行单位需补做缺失的样本。

三、项目执行情况

       项目执行实际过程主要包括四个阶段： 

       （一）2021年12月—2022年9月

       这一阶段主要是就甲方（项目组）和乙方（国统局民调中心）各自的责任、调查的过程、抽样的方法等具体问题进行反复多次的磋商，并在此基础上经过反复多次的修改形成最后的合同。通过这一时期的磨合，加深的相互的理解与信任，为下一阶段的调查工作打下良好的基础。

       （二）起步准备阶段：2022年10月—2022年11月

       起步阶段从2022年10月合同签订后到2022年11月13日收到第一批系统问卷资料为止。这一阶段的主要工作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甲方首先向乙方提供年度正式调查问卷和问卷填表说明，由乙方根据甲方要求联系相关部门进行三级抽样，制定项目执行的实施方案和质控方案。通过计算机辅助面访调查系统进行pad问卷上线设计和测试，首先在辽宁省、山东省、四川省分别开展试访，共完成试访样本15份，测试了PAD问卷的运行情况，在甲方审核人员的参与下及时发现了PAD问卷使用过程中的问题，最终将PAD设置为最佳调查状态，PAD问卷测试最终结果为通过。然后国统局民调中心联系并组织各省访问员展开调查培训工作，所有培训会议均为线上进行，甲方质控人员也参与多次培训的全过程。

       与此同时，甲方组织人员进行了问卷资料审核的培训工作。从2022年11月开始，二审审核团队经过1个月的研讨与演练，最终确定审核方案，并逐步试用落实。审核方案在收集了2019年审核团队意见的基础上，结合今年问卷新增加的要求，将审核工作分为真实性、正确性、跳漏题、纠错纠偏四项任务，并根据审核任务进行相应审核标准的制定，制作审核记录表及出勤表。为了确定问卷逻辑的严谨性，二审质控全员多次进行问卷测试；为了高效、高质量完成任务，在校“招兵买马”，搭建审核团队；为了熟悉问卷，进行了问卷调查实战；为了熟悉审核流程，拿出了往年问卷，进行问卷审核训练；为了完善审核标准，制作审核流程表，全部审核成员分批参加地方培训会议并形成完整的会议记录，从而为大规模问卷调查资料审核做好的充分准备。

       （三）项目执行阶段：2022年11月14日—2023年9月14日

       在试调查以及准备阶段完成以后，国统局民调中心开始正式执行调查，并逐步收回数据。如图2所示，调查数据回收主要经过以下四个过程：一是选定被访者后，被访者根据PAD问卷内容进行回答；二是访问员根据被访者的回答在PAD中完整准确记录；三是完成调查后，访问员对完成的调查数据进行上传；四是上传数据经过服务器最终展示到系统后台，工作人员根据系统后台的可视数据进行审核、处理、分析等工作。

       各省调查工作正式启动后，重点审核了各省提交的首10份调查问卷的基本情况，并在首10份调查问卷审核通过后告知项目组审核团队，审核团队通过在线查看已完成问卷情况，在一天内给予反馈。

       随着正式调查的展开，甲方审核员同步跟进，对系统初审通过的个案资料进行审核验收。2022年12月新冠肺炎疫情全面爆发，打乱问卷调查工作原有计划与安排，相应审核工作的计划与安排也随之进行了调整。总体上二审审核工作主要可分为以下3个阶段：2022年12月—2023年2月19日，寒假全员在家集体审核阶段，审核问卷2462份；2023年2月19日—2023年7月，在校线上审核阶段，审核处理问卷总数已达7658份；2023年7月—2023年8月，暑假线上审核阶段，截止到2023年7月25日，审核团队共审核8370份问卷。

       （四）资料提交验收阶段：2023年9月—2023年10月

       按照合同要求，对所要提交的资料进行了相应准备，首次以移动盘形式提交资料的时间是2023年9月14日。针对所提交资料，审核团队首次查验完成是在2023年9月19日，对资料共反馈四个问题：一是访问员编号缺失；二是需补充274份个案的照片资料；三是需补充73份个案的录音资料；四是样本数据共计11处标签信息错误和1处标签信息缺失。2023年10月6日，国统局民调中心二次补交资料，至2023年10月12日，审核团队二次查验资料并整理完成。至此，2022-2023年中国工作环境研究的调查执行工作基本结束。

四、数据审核情况

       为保证调查数据的质量，调查实行二审制度，初审由各地督导完成，国统局民调中心按比例进行抽查，二审（终审）由项目组审核团队完成。自2022年11月13日—2023年7月25日，项目组审核团队共收到乙方提交的样本共计8370份，其中国统局民调中心共审核通过728份，占总数的8.7%。经过二审审核，其中认定合格样本8155份，不合格样本215份，样本合格率为97.43%。家庭户合格样本中，共有3663份样本入场照片资料齐全。家庭户合格样本中仍然有1248份出现跳、漏题情况。大部分集中在矩阵题的个别小题，对于问卷的整体质量影响相对较小。经统计，共有6907份问卷没有录入错误，占到84.70%，1248份出现录入错误的情况，占15.30%。

       通过对家庭户不合格样本进行整理分析，不合格的原因有五方面，具体统计样本量如表2所示。

表2  样本不合格原因情况总结表

五、权重设计

       权重是确保样本和总体对应的关键，因而我们对合格样本分别计算了权重。在社会调查中，权重可分为两大类：抽样权重和校准权重。抽样权重是调查样本中的每一个个案入样概率的倒数，由抽样方案所决定；校准权重是采用外部人口特征数据对调查样本的人口结构进行校准，以降低样本估值的偏误。本调查数据生成了抽样权重和校准权重两个权重变量，前者用来调整抽样设计当中的多阶段不等概率；后者在前者基础上，进一步进行结构性权重调整，以防止样本和总体之间的各种潜在偏差，特别是人口构成偏差。

（一）抽样权重

       本调查的基本抽样设计是采用分层多阶段复杂抽样。第一阶段是在分层的基础上，以PPS方式分别在三个层中抽取出共60个市区（PSU）；第二阶是市区内以PPS方式抽居委会（SSU）；第三阶是居委会内以无放回的简单随机方式抽户（TSU）；第四阶是户内用Kish表等概率随机抽取1个被访者（USU）。

       这样，在第一阶段的PPS方式抽取的过程中，第层第个PSU的入样概率等于：

       其中，表示第层中需要抽取的PSU数量，这里；是第层第个PSU的16~60岁劳动人口数[1]；是第层中16~60岁常住人口的总数。

[1] 因为无法获取就业人口数据，因此用基于第七次人口普查的16~60岁劳动人口数作为替代，各阶段PPS抽样均采用此方式替换就业人口数。

       在第二阶段，我们从抽中的市区PSU当中以PPS的方式抽取9个社区SSU，在此阶段抽取中，第个SSU的入样概率等于：

       其中，是每一个PSU中应抽取的SSU数，设定为9；是SSU中的16~60岁常住人口数。

       在第三阶段，我们从抽中的社区SSU中随机选取15户家庭户TSU。由于无法获取真实的社区中家庭户内成员信息，因此，在这个阶段上，我们采用无放回的简单随机抽样（SRSWOR），在SSU选中的前提下，第个家庭户抽中的概率等于：

       其中，是每一个社区中的接触家庭户数，设定为60；是该社区拥有的家庭总户数。

      在第四阶段，访问员进行户口抽样。在入户地址选中的情形下，户内每一个个案的入样概率等于：

       其中，是户内就业人口数，由问卷中题器b1“近期在您家中居住的人员中，正在工作或打工的总共有几人”获得数据。

       依据上述步骤，进入样本的特定被访者的入样概率，就是上述四个概率的连乘，即：

       因为在对市（区）进行分层的阶段，我们采取的非等比例分层，并且在第三抽样阶段，因为缺乏必要的信息，我们没有采用PPS的方式抽取住户，而是采用简单无放回抽样，所以，每一个被访者的入样概率就变得不同[1]。

[1] 需要说明的，在抽样阶段，我们是第七次人口普查的16~60岁常住人口数，尽管两者高度相关，但并不相同，调节的因子是劳动就业率。换言之，在抽样阶段，我们假定了劳动就业率在各个抽样单元之间相同。

       在此基础上，抽样权重应为此入样概率的倒数[1]，即：

[1] 数据中的变量名为pweight。

（二）校准权重

       在抽样执行过程中，由于拒访、空户、无法接触等原因，可能导致样本与总体在重要人口特征上出现结构性偏差，为了校正这种偏差，我们依据“七普”数据，针对性别、年龄、学历等3个社会人口学变量，采用迭代比例法（rake）对本调查数据的权重进行了调整[1]。

[1] 数据中的变量名为pweight_rake。

       1、性别校准

       在性别构成上（如表3所示），本次调查女性样本相对偏多，与校准结构存在一定差异。

注：校准数据来源，“七普”数据“表4-3a 全国分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的就业人口（城市）”

       2、年龄校准

       如表4所示，在年龄结构上与本调查数据与校准构成相比，年龄结构稍微偏大。受访者在34岁及以下年龄段的比例略小于校准构成，35~46岁年龄段的比例略大于校准构成。

注：校准数据来源，“七普”数据“表4-3a 全国分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的就业人口（城市）”

       3、受教育程度校准

       在受教育程度上，如表5所示，与校准构成相比，本次调查受访者的受教育程度总体偏高，高中、大专、本科学历比例相对更高。

注：校准数据来源，“七普”数据“表4-3a 全国分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的就业人口（城市）”

五、总结

       在2022—2023年中国工作环境研究的项目调查中，我们进行了较为完整的项目设计和较为严格的执行控制。国统局民调中心凭借自身权威，在新冠肺炎疫情挥之不去的背景下，对项目的调查执行进行了精心组织，投入了巨大人力和物力，克服了种种困难，完成了合同约定的入户调查任务。项目组审核人员认真负责，加班加点同步跟进，落实了审核方案的基本要求。整体上看，尽管项目调查初期出现的一些问题，如样本编码重复、户内抽样错误、审核操作失误、问题理解歧义、不合格问卷商议等，但是，这些问题很快得到了解决，到了中期阶段就已步入正常轨道。

       入户调查是一个向戒备心极强的陌生居民收集信息的过程，完成难度很大。8100份问卷资料的收集完成既有赖于社区访问员的专业操守和勤勉程度，有赖于国统局民调中心及工作人员的权威力量和组织推动，也有赖于项目组人员的认真负责和辛苦付出。尽管本次调查的有些环节还不够理想和完美，还有不少需要改进完善的地方，但在各方努力下，2022-2023年中国工作环境研究的调查数据还是维持了较高质量，能够为我们评估和认识中国组织工作环境和景气程度提供可靠的社会事实基础。